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喚起那迷霧中沒有一絲泛黃的回憶,依稀記得。季春離別之計,我正在書齋的西窗邊備著幾日後的應試。人總難心無旁鶩,我默默看著遠方發呆。應試壓力下,外面的天地亦是更加清澈。彩霞中的孤鶩,鰷亭池中的鰷魚,像是一筆筆的工筆劃在我眼。此等良辰美景,不禁懷疑早進入了夢鄉。
且明明是季春了,外面似乎還飄著柳絮,有一朵飄入了書齋。實柳絮飄入房內早已見怪不怪,在一兩月前每隔幾日便有柳絮闖到我房中。但這一朵柳絮特別奇怪,她偏偏落在我下一字的落筆處。我認為不過是美妙的巧合,伸手欲將她請出窗外。不過她卻又飄到了研(硯)台上,而我心想先將這絕句完成。寫完後發現她竟欲飄至榻上,我伸出五指山將其攔下,怕墨沾了我被子。不過當我正惱於又要至江邊洗滌手上墨漬時,悄然發現手上除了沒有墨漬,柳絮竟然未被壓扁且越發白淨!?剎那間她又落在了研台上,這次卻染了一身墨,而我逐漸對此柳絮感到好奇。驚嘆之餘,她又在紙上起舞,所謂矯若遊龍,或許便是如此。此等舞蹈結束後,紙上留下二字—「隨我」。我驚訝的用剛抓過柳絮的手捂了嘴,卻被手中的幽香再次震撼,如此芬芳絕非柳絮。若要以形象比喻,也許書中妲己的味道最相符合。
我理了理道袍隨著這白絮,來到了一座未聽聞附近村民提及的森林,林中蓋著一層淡淡的白紗,以至於不知外面時辰。風兒慢了下來,白絮腳步也放緩了,直至飄到一隻坐於樹樁上的白色狐狸掌中,她頭上點綴著一朵藍花。「白狐...狐妖?還是化形的?」我緊張地吐出這幾字。突然狐妖開口了:「本座等你許久了,小書生」。此時腦中早已一片白茫,所讀過的聖賢書在這狐妖面前似乎無用了起來,身體麻木到無法動彈。這正當我以為要被吞食的時刻,這狐妖卻用她那柔軟潔白如雪的尾巴將我托入懷中。「緊張什麼呢?我只想跟你交個朋友而已,本座很嚇人嗎?」她的言語乘著那股幽香流入我腦中,親切溫柔卻又帶著一絲冷豔。「怎麼了?本座想跟你當朋友你不同意嗎?」她那帶著犬類特有獠牙的嘴中呼出冰冷的空氣。我急忙點頭答應,「不過為什麼選擇我?」稍稍回覆的理智讓我問出這問題。「本座喜歡,才不回答你!」說這話的同時可以感到狐尾的力道鬆了些。「看你這樣還是不相信本座,算了,跟我走」。
她將我放下後我跟著她來到溪邊,她忽然變成狐形跳入溪中,頃刻間叼著兩條魚回到了岸邊化回人形,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妖獸化形。前面腦中空白時尚未注意,這白狐的皮膚可以用膚若凝脂來形容,細細一想剛剛的尾巴觸感也是比城中上好的絲綢柔上不少。回想之際,她又開口了:「小書生你會用火嗎?我聽說火處理過的食物特別好吃」。我趕忙拿出火石生火後將魚簡單烤製,而後一起在溪邊吃了起來。吃完之後,那白狐開始喝起了溪水,我看那溪水清澈,甚至比我窗外的鰷亭池更加乾淨,我便捧了一口,確實甘甜。一人一狐躺在溪邊的草地上,聽著林間鳥鳴,想著有許久沒有如此清閒了呢?此時她開口問我了:「小書生,你們人類一生都在追求功名,這樣很疲備吧?」她那帶著獠牙的嘴在燦爛的笑容下變得柔和。我仰著頭回了一句:「確實,如果能像現在這樣就好了」。白狐開口了:「那我們是朋友,你可以常常來找我玩」!我笑了笑答應了,之後便在草地上睡著了。醒來之時,看著熟悉的桌子呢喃:「剛剛的,是夢」?我正欲拿起筆時,發現右手上的「葵」字,令我驚訝不已。我趕忙起身到門外確認自己是否清醒,這時一朵白絮飄到我右手上。我緊張用鼻子嗅了嗅,是熟悉的幽香,這一次卻是,令我安心。
出門後,隔壁的木匠爺爺看到了我說:「這不是西窗秀才嗎?您昨天去哪了?昨天晚上村裡的茶館沒看見您」?我緊張的回答:「啊....啊我昨日出門拜訪老友了」。經歷過此事後,我沿著記憶中的路線連去了好幾天森林的地方,但卻再也沒有找到那一日的蹤跡了...
直到我在仲夏的夜晚,在平時洗滌的河邊發現一抹熟悉的白雪,手上的「葵」也受到了牽引。
(隨意寫寫,有人想看再說吧)